【楼诚】报答平生未展眉

#后半生记事##楼诚# 
#明长官的碎碎念#

私设阿诚已死,这是一把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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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夏,阳光愈发和暖起来。
今天下午难得的好天气,我坐在花园的凉椅上看着长书和永安打羽毛球。跟当年的明台差不多样子,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,不服输,头发丝儿里都透着傲气。
又想起我们仨一起打球的时候,你我仿佛都被他带的年轻了。
我看的出神,阿香走过来我都没听见,她碰我吓了我一跳。“诶?”
“先生?你关节不好,院里风凉盖个小毯吧”
愣了半晌回过神儿来点点头;“哦…不打紧。”她放两杯茶,坐在另一边看着。

明台已成家,我也不再是他的上级,不知他的行踪。
你和大姐都走了之后,阿香也回老家结婚生子,只是在日本人打到豫湘桂的时候跟夫家失散了,家人生死不明,就又投奔回到明家来。一边做工一边打听,多少年也没找到。
也是个苦命人。
阿香现在叫我先生,毕竟现在上无兄姊下无弟妹,叫什么大少爷?
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明公馆里。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。
故土难离,无人惦念我反倒不能四海为家了,没意思。就像个有人安慰反而更会哭的小孩子,没人管的时候,摔倒了连疼也不觉得。
阿香回来以后,生活多了一点人气儿,我就又收养了两个男孩儿,都是你当年来时一般大,父母在战火里失散的孩子。我给他们取了大名,一个叫永安,一个叫长书。
名字取自大姐对咱们兄弟几个的期愿:长长久久与书为伴,做一个纯粹的学者,娶妻生子,永远平安。我们几个没有一个遂了她的意,希望这两个孩子以后能平安喜乐,应了这个愿望,安稳度日吧。
想了很久,没有取跟你的名字有关的字,中国人讲避“讳”,你那个“诚”字啊,特别讨厌,跟什么字都拼不起来,还总是同一个音,索性不用了。
其实我就是不想每天叫他们的时候就想起你,这么露怯的事情,你若知道了,肯定白白叫你得意了去。

我又在发呆了。
“先生?”
“啊?”
“永安他们早就进屋了,您还发什么呆呢?”
“哦…走吧。我刚才头痛,晃神了。”

说起头痛,我现在不吃阿司匹林了。因为我发现如果睡不安稳,就能一直做梦,哪怕有时候是噩梦也挺美,好过孤家寡人。
梦到你,梦到大姐,梦到你拉胡琴我唱戏。梦到那年大年夜咱俩在大门口放烟花,讨红包。
无关风月,没有柔情蜜意, 那些浸染了甘苦的日子,时间久了,苦都淡去,百忆回甘。

惟将终夜长开眼,报答平生未展眉。

得得得,你要笑就笑吧,反正这是我这辈子,用最笨的方法,干的最笨的事情。

如果还有一辈子,我们开家旧书铺吧。我最喜欢在那一本本旧书里流连深思的感觉了。闲着的时候,你拉胡琴我唱戏,再唱一曲意气风发《灞桥挑袍》:“哪怕他曹营千员将~难敌我青龙偃月刀!”
那该多好的日子啊。

阿香曾问我:“忘了吗?”

我糊涂着回她:“你说谁?”

好像有一句悲凉的话说:“你离开以后,我爱过的每个人都像你。”我却觉得那都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状态。
而你离开以后我再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,
因为这个世界上,再没有一个人能如你这般的,来成全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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